这是具阳刚的身体,这阳刚的身体,正翘着小指拿毛巾擦拭自己。
看着看着,他会忽然冒出个想法:
“原来这就是“我”。”
最近余经理也会在下班后窝在棉被里,偷偷摸摸地用笔电浏览些网页。
认真的他再次觉得咕狗真的很神,他可以在上面找到很新闻、很评论、很给特定族群交流的网,有的让人看了胆颤心惊,有的让人看了充满希望,有的让人看了可以减少不安与孤独的恐惧。
有的看了会让他想起q,有的会让他想起q的好友,有的会让他含泪点头喃喃:“没错没错,我也是这样。”
然后他才会又想到,啊,原来这就是他。
这就是他。
突然手机叮叮响起简讯的铃声,他急忙打开,发现又是台湾大哥哥传来的垃圾简讯,气得余经理想与此家电信业者解约。
眼角馀光瞄到outlook收件匣显示(1),久旱逢甘霖的他赶紧打开收件匣,在看见寄件人是hollo kidding后,些微沮丧地垮肩。
点开信件,是hollo kidding&gnome系列寄给会员的最后集动画。
——当kidding从片迷雾森林里走了出来,他终于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己,却也只剩下他自己,身旁已不见那小小地精的踪影……
——end。
反覆将故事看了好几遍,他的眼眶红了,看向旁安静的电话,努力将自己的想法导向正面乐观开朗,试图不去想着那人是不是被他伤了心所以已经放弃了这样令人难堪的问题。
才明白,他原来不是不能个人了,而是变得贪婪了,渴望另个人作伴,特定的个人。
man什么,男人都不男人了。
将头埋入枕头中,没有人在旁打地铺的房间就像是另座走不出的森林。
******
不管余新伟再怎么行尸走肉,时间还是像里昂样身手矫捷地往前奔走,很快的日子就来到了发表秀倒数第三天。
余新伟记得那是个很普通的日子,普通地向大楼管理员打招呼、普通地注意手机有没有响、普通地挤捷运、普通地注意手机有没有响、普通地踏进公司、普通地注意手机有没有响、普通地坐电梯上二十六楼、普通地注意手机有没有响,普通的上班程序。
然而恶耗总是会在普通里飒爽登场。
“包装印刷出问题?”
听到“问题”二字余新伟差点破音,不可置信地看着同事们。
这些日子神经紧绷到碰就断,赶在活动前出的问题让无限的绝望袭来,猛烈拍打他已经瘦了几公斤的伟岸躯体。
总监小林与设计师们对看眼,将几个不同形状的精美纸盒放到桌上,简单大方的设计看起来质感很好,使用的进口纸也增加手感,令人打从包装就喜欢上里头的主角。
“哪里有问题?”余新伟检视着包装的外形,看不出瑕疵。
“是里面。”
设计师小牙艳丽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发青,她将纸盒展开,余新伟才看见里头印的品牌故事以及logo位置全都歪了,logo甚至还只出现半。
“因为每个包装不是正常的方形而是不规则的扇形,所以要开特殊刀模……那间印刷厂真的很“传统”,他们的刀模竟然是用手绘的!他们好像没有电脑作业样,连打数位样都没有!”
“因为这批进口纸很贵,我们想说还有些小牌子可以拼在剩馀的空间起印,结果这间印刷厂竟然就把刀模画在张大纸上寄过来要我们自己量,完稿兼拼。”
“最惨的是他们画错了刀模,印这种不规则形状的刀模应该要两面相反,他们画了两个都是同个方向的,而我们因为赶着送印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点,也没时间去监工……”
“我们又不是在制厂工作,死印刷厂也不检查,懒惰得要命给了拼档就直接眼瞎下去印,离奇的是,错误出现后,包装里面是错的,但是拼的其中样圆形小牌子居然没错,真是太奇怪了,印刷厂真他妈的比喝醉酒的猫咪老师还不可靠!”
听着设计师们的专业用语控诉这罗生门的事件,脑袋胀热的余新伟其实有些听不太懂(他尤其不懂猫咪老师是谁),但他还是勉强试着归纳出错的原因。
“总之……完稿的时候正背的刀模要是相反的,就像要印只左手,正面的刀模大拇指的位置就要在右边,而背面的刀模大拇指的位置则是在左边,这样正反合起来才会是只左手?而印刷厂画了两个大拇指都是在右边的刀模给你们,然后你们完稿没有发现就送印,而他们没有检查就开印了,这样?”
设计师们随着余新伟的话语研究了自己的左手番,接着丧气地点头。
“嗯嗯,大致上是这样没错。”
余新伟按着太阳穴,忍下从背脊窜上的恶寒、忍下要想要放声尖叫的恐惧。
这是总部案子,是他升上经理后的第个大案子,他想要完美呈现这个案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外来的攻击会这么?
他没有追问是谁负责完稿的,也没有指责,他明白现在这种时候追究责任是不必要的,那样做只会让大家的心情加低落。
“重印的话赶得上吗?”余新伟逼自己深呼吸。
“包装用的是进口纸,叫纸加上重新制印刷,印刷厂说至少要七到十天……”
听到七到十天,余新伟觉得自己发线瞬间后退十公分。
“余经理!抱歉,是我……”
小牙自责的话语被余新伟阻止。
“不,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除了包装印刷出问题外,发表秀上的那些印刷制作物有问题吗?”
“布景与海报都没有问题!”
余新伟稍稍松了口气。“发表秀还是可以如期举行就好,毕竟模特儿和贵宾的时间难敲,至于通路方面,要请小琴先帮我联络他们能不能延后上市的日期,若有违反到契约,问下违约金是少,现在就去吧。”
“好!”
小琴点点头,跑出会议室,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
“不好意思……余经理,我想问那当天邀请的贵宾怎么办?他们有些人下了订单,不能当天出货给他们吗?”
发表会当天邀请的对象是政商名流,以女性居,自然对流行配件类的精品没有抵抗力。
“发给他们提货卡?请他们七到十天后至店面取货?或寄给他们?”
“唔,我觉得还是当天给会比较好,如果他们满心期待拿到东西却又落空,对贵宾来说也算是扫兴,而且这次有个嘴毒的时尚评论家会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点放大撰写……”
“那……能不能入场就请贵宾们戴上?”
“这个感觉不错耶……但万那些配件跟他们的服装不搭呢?”
大家出了几个意见,就等经理定夺。余新伟压着自己的发线,决定先冷静冷静。
“让我思考下,大家先回去继续做事,下午我们再开次会,然后是哪间印刷厂?给我电话。”
他拿出纸笔要写,等了会却没人出声,疑惑地抬头,发现大家面面相觑。
沉默很尴尬,而这空间已经不需要的尴尬。小林抓抓头,小心翼翼地说:
“呃……印刷厂就是之前那间,萧总弟弟的那间。”
“什么?没有换……吗?”
啊。
余新伟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发白。
他忘了。
他忘了去跟萧总谈换印刷厂的事。
“我、我们以为余经理有去跟萧总谈过了但还是没办法换,所以……”但追根究底还是我的错。为自己的不够细心感到愧疚也对不起大家,小牙眼眶泛红。
听见小牙这么说,他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丢过轮脱水机样,乾干的皱皱的,无力可施。
“余经理……”
“先出去吧,我想下。”
等到同事们都走出办公室,余新伟才捂住脸,遮掩宛若溺水的表情。
******
他缩在家里的电话旁边,耳朵贴着话筒。
嘟噜噜嘟噜噜,电话通了。
“walden?”
因为时差的关系,那既低沉又睡意浓厚的声音让余新伟的心颤了下,莫名也让他鼻酸。
“怎么不说话?”
余新伟深吸了几口气,只手臂推开眼镜,擦擦眼睛。
“……你说会打给我,可是你都没有。”
他想过很国王打来的时候要说的第句话,或是想先跟国王谈论工作,没想到听见国王的声音,喉咙就不自觉地发出委屈的埋怨,而鼻音使他添几分娇。
殊不知对方正因久违的鸡皮疙瘩来袭差点唤醒小国王,话筒传来的低笑让余新伟感到阵羞愤。
“我想你总会主动跟我联系的。”
“我、我打给你是因为要说工作的事情!”
“……你知道我现在这边几点吗?walden。”
33.
“……你知道我现在这边几点吗?walden。”
余新伟愣,这才发现他忘了时差。
天使之城,与台湾相距九百六十分钟。
“现在是凌晨三点三十二分,你觉得这个时间打给我讲工作的事情适当吗?”
从国王低稳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但主动联络还被人嫌,余新伟小小的羞耻心已然极限,只能窘迫地说:“对、对不起,那、那你继续睡吧,我……”
“不过如果你是要说,你很想我,随时欢迎。”
反射性的,余新伟挂了电话。
过不久,电话又响了,他接起,听见对方隐忍的声音:“不小心挂掉的?”
俗腊八余新伟抖抖不敢说话,话筒于是在沉默之后传来叹息。
“ok,walden,说吧,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国王靠上床头,侧头轻闭双眼,连日来的应酬让他眼下的卧蚕染上层阴影。
他听着话筒传来余新伟逐渐不稳的呼吸声,耐心等待,话筒终于传来彷若呼救的哽咽:
“我其实是……真的有、有点……想你……”
像被脚底按摩样,国王猛地弹起身,双惺忪的单眼皮睁大,卧蚕险些化蛾翩翩飞。
“你……”是幻听?还是余新伟真的说了?他原先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余新伟真的说想他?
不,不期不待不受伤害,金熙晋你可要冷静。
“你喝醉了?”国王压着自己的心脏。
“没有……”余新伟毫不珍惜自己好看的大眼睛,蹂躏似地擦泪,彷佛这样泪腺就会断裂,然后再也不流出示弱的水。
“walden?嘿。”国王的语气急了。“怎么了?说吧,我听着。”
“我、我只是想要有人可以听我说话……”
“好,你可以慢慢说,我听着。”
国王的声音就像夜晚的海潮,看不见却稳稳地拍打在余新伟的心上,回荡在耳际。
余新伟并不是想要国王能够帮他什么,他只是需要有人听他说话,而脑中浮现的第个人就是国王,于是就鼓起勇气打了电话,也是因为,他有点想他。
断断续续的,余新伟将被印刷厂阴了的事情与自己的失误全都跟国王说了,而国王是个好的倾听者,不时简单地回应表示自己在听,也不插话。他静静地等余新伟说完之后,才说:
“我认为包装的事可以处理,发表会能照常举行就好,不用太灰心。”
“嗯……我知道,我只是……很不甘心,我准备了很久。”
国王的眼前浮现垂耳朵的沮丧巨兔,忍不住浅浅笑了。
“你不像是会忘记做事的人。”
“最、最近精神不好,唉,总之是、是我丢搞啦……”余新伟衰脸自暴自弃。
“又是“丢搞”啊?”国王想起回国后boss丢给他的难题,叹。“我想我也因为你丢了不少搞。”
“什么?”
“没事。”听余新伟好像镇定了些,国王也重新靠回床头。
余新伟揉揉脸,戴上眼镜,看向墙上的时钟。“啊,你还是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抱歉,吵你起床。”
“就这样?不跟我讨论下?”
“不,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想好了,谢、谢谢你听我说话。”
“我说过你可以依赖我的。”
余新伟抹抹脸。“阮阿爸说,靠山山倒、靠郎郎走啊,不如靠自己啊。”
国王听不懂余新伟突然冒出的台语,但听语气就不是什么好话,他于是阴沉沉地说:“难道你是因为我比你矮所以……”
余新伟瞬间咬了个大冷笋!他真的很害怕听见国王自婊!这会让他有种太阳黑子过度活跃的错觉!
“不、不是!我是怕你累!”
“所以你是因为比我高才认为我体力不好?”
青番在这啦!余新伟脑中响起阿婆的叫唤。
“拜托您跟我讨论。”余新伟朝洛杉矶的方向叩首跪拜。
国王满意了。“我很乐意。”
余新伟觉得这话筒令人握得虎口好酸。
“当天的订单确认了吗?”国王问。
“嗯……总共五十二张单,不大量,只是现在还在想怎么包装,我比较倾向当天就能将东西交给宾客……”
“那你目前有什么想法?”
“希望可以找到合适精致的容器,我想既然是有关绿意的,材质最好要环保,可是般包材店可能找不到这样的包装……”
“订制呢?手做的话,就不用印刷厂了,五十二,拼点的话说不定个晚上可以完成。”国王想了下。
“嗯,我跟设计师们讨论过,如果通路上市的日期往后挪,那么发表秀上的包装就可以特别些,既然要花钱订制了,那最好是那个包装还有附加价值,可以让贵宾们连包装也能继续使用。”
“这想法不错,可行,所以你还在烦恼什么?”
“目前还找不到能接单的人……”这种急单,除非要很有交情才会拼拼看的。余新伟绝望。
“walden,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国王说。
“啊?”
“你为什么还要找人?你就可以做啊。”
什么?他?
国王说得理所当然,余新伟却被吓得花容失色。
“我不行啦!我不行——”
国王不理余新伟鬼吼鬼叫,他起来在有空调的房里走来走去,脑筋动得飞快,语气里还有兴奋。
“为什么不行?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做的那几个型特殊的布包可以结合商品,而且你不是说过房里的那些织布都是你自己染的?植物手染?没有比这好的材质了,walden,那些东西很好,可以发展,不用全做样也没关系,手工的东西就是讲求独特性。”
让国王具说服力的声音这么说,余新伟真的愣愣跟着在脑中迅速勾了几个适合装新品的织布包装草图出来,随后才又用力甩头。
不行!那些东西太私密了、太接近他了,想到要将那些小东西拿出那个房间,他就慌得不能自已。
“不行的,不行,那些东西……那些东西……”
“谁准你做这些东西的!”
爸爸把将他手上的针线拍掉,他吓得缩在妈妈怀里。
“你做什么?这样会吓坏他的。”
“不准让他做这些!丢脸!走!跟爸爸去跑步!锻链身体,看你皮肤白成这样,两只鸟仔脚折就断!”
瑟瑟发抖的他被爸爸拖出妈妈的怀里,而刚满四岁的将霆则在旁,双大眼亮亮地望着他,望着哥哥。
无法承受将霆的眼光,他眼眶泛潮,羞愧地红了脸,低下头被拖出门……
“嘿,walden。”
国王的叫唤让余新伟被拉回现在。
“我真的觉得你做的那些东西很好,我很认真。”
听见国王说“认真”两个字,余新伟的耳朵阵麻痒,他将话筒拿离耳朵些,而话筒继续传出国王的话语:
“我们直在做的,不就是将好东西推给人知道吗?品牌行销不是骗术,商品的本质才是重点,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们要做的不是隐瞒缺点,而是强化优点,这就是你的优点,为什么不让大家看到?”
余新伟闭眼咬牙。“万他们知道我其实是这样的人,万这些东西不被喜欢呢?”
他会死的!如果被当面说你怎么会搞这种东西,或是好烂喔这是什么东西啊!他会死——
“我喜欢就好。”
余新伟抱头愣住了。
国王走到窗边,俯瞰洛杉矶的夜景像是打碎了繁华散落地。
“你也是,你做的东西也是,只要我喜欢就好。”
听国王用磁性的声音说得堂堂正正理直气壮,余新伟直直硬硬往旁倒去。
“你没有少时间犹豫,如果你愿意做,那就放手做,我可以派人去帮你,而我也会负责到底,我相信我的眼光从来没有出错过。”
“有……”余新伟躺在地上,手臂遮着脸,声音虚弱。
“你说你喜欢我,你的眼光好奇怪……”
“……随便你。”
国王好像真的被气到,这次换余新伟被挂电话。
但余新伟听着嘟嘟声,表情被手臂遮掩住了,红透的耳根却泄漏他的心情。
将电话挂回去,过没久又响了,余新伟听它响了几声,才深深深呼吸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伸手接起电话。
“国王,我——”
“哥?”
“……将霆?”
“嗯。”
余新伟软软地靠在墙上,试图打起精神:“你最近好吗?”
“很好啊,我放寒假了,你呢?”
“我?ok啊。”余新伟试着笑,但比较像叹气。
“哥,你心情不好?”
不愧是他弟弟,听语气就知道哥哥不对劲,还是他的伪装真的已经破损到这种程度了?
他的弟弟、感情很好的弟弟、就算长大了变成个面无表情的少年却还是会叫他“格”的乖弟弟。
余新伟抓抓头发,又绞绞衣摆,想说的话淤积在胸口,哽在喉头,张嘴又抿嘴,干涩地开口:“爸妈呢?”
“睡了。”余将霆顿了下,缓缓地说:“哥,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不会让爸妈知道。”
不让爸妈知道是因为怕他们担心,在外地打拼的人们总是如此,但独自承受却是么难熬的苦。
余新伟觉得自己已然变成新伟打钢号,每天哭个不停。他喉咙卡卡的,说:“将霆,哥……可能本身……可能做的有些事会让你们对我很失望,可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真的爱你们。”
对不起我是这样的人,可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会努力变得好,请你们不要离我而去。
我爱你们,希望你们也爱这样的我。
他将话筒捂住,他晓得指标性的长辈若崩毁了,对于晚辈来说是件么震撼的事情,所以不想让弟弟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
听筒沉默,只有空气流动,而后才传来余将霆的话语。
“那个,你小时候做给我的香包,我还留着,在我抽屉。”
余新伟沉默。
“我喜欢那只有钮扣的鲸鱼,我觉得那很棒。”
余新伟没说话。
“我也觉得你煮饭比妈好吃,头脑比爸好,肌肉线条练得比我漂亮。”
余新伟没说话。
“哥,你是很棒的人,如果你做的不是伤害自己、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或许有时候,风大雨大,也只是需要家人的句无条件支持而已。
余新伟紧握着话筒,泣不成声。
34.
低潮可以延续很久,振作却像高潮,是瞬间的事情。
那天,余将霆体贴地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余新伟哭。
等到余新伟哭完了,跟余将霆解释是工作上出了状况,详情等回家再跟他说,余将霆才回话:“要我去台北找你吗?”
“不用了,没关系……我过年会回去,还有,呃……”
“我不会跟他们说,哥也别让他们知道我说你比较好。”
余新伟微微笑了,在弟弟面前哭了似乎也不是这么令人难堪。
与将霆互道晚安,余新伟长长呼了口气,打开放在客厅桌上的笔电,想发封信给国王,却看见收件匣已有来信。
“刚才iphone讯号不稳断线,打给你却在忙线中,总之如果你决定怎么做,随时通知我。”
余新伟想,这个人虽然老是逼他,但也总是在等他的答案。
他将手指放在键盘上,键盘总是比嘴巴这种器官容易说话。
他回覆了国王,并打从心里希望国王还在等他。
关上笔电,走进浴室洗把脸,对着镜子将kidding的发带套上脖子,往上拉把浏海固定起来。
走到爱的小房间,打开门,开灯,让粉红色的光笼罩他全身。
******
余经理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