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电脑、没网路,就交不到朋友……”
“谁说?”
“……班上的同学……”
“什么?爸爸说过少次了,讲话不要跟蚊子叫样,抬头挺胸大声点!谁说的!”
被余爸拍了下背,余新伟吓得马上挺直腰杆。
“报告!是班上的同学!”
“很好,这才像个男生。”余爸欣慰地点点头。“你看,他们不正是你的朋友吗?会聊天就是朋友了。”大胡子上方的双眼笑出鱼尾纹。
……他们没有跟我聊天,是我偷听他们聊天。余新伟没有说,只是静静观察爸爸的脸色。他有时候也会想,爸爸的头脑应该真的很好,因为爸爸的情绪切换很快很顺畅。
“用网路是交不到什么好朋友的,网路交友很恐怖的,不信我拿我收集的剪报给你看。古人说以书画会友,你要少书爸爸都买给你,唯独电脑不行,等你长大后再说。”
听爸爸这么说,余新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见余爸的犀利眼神后顿了顿,点点头。
但是实际面对人,用真实的自己去赌朋友,是不是恐怖的件事情呢?爸爸。
他没有说出口,他低下头沉默。
于是拜余爸所赐,余新伟成为了个不太依赖网路的年轻人,没有msn、没有facebook、没有部落格、没有任何网路交流的工具,也不像办公室的年轻同仁样,遇到难题首先google,google不行还可以求浅草。图书馆、书店、租书店、报章杂志、新闻是他主要的知识来源。
他看很书、很杂志、很电影,但他从来没有看过关于“同性恋”、“娘娘腔”、“性别探讨”等等的书籍,报纸与杂志出现这类型的文章都被他迅速略过,遇到这类型新闻就转台,高中以前有的辅导课,只要遇到性别的课程也被他装病躲掉了。
余新伟觉得人是可以接受暗示的。
比方血型、星座,世界上有这么人,为何光是几个看不见的血型、几个远在天边的星座就能将人言敝之?每个人看着自己所属的类别,也真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性格与命运,并产生种“同类”归属感。或许人惯于归纳,于归纳属性之外的,全都为异己,因此产生排他性。
这么来,不看、不听、不想,就会好转的吧?
看听想man,即便真正的他不man,他也会透过自身的努力,进化成为man。
等到那天,他就不会再喜欢hollo kidding、不会喜欢缝纫、不会有个粉红色的房间、不会有个不听话的小指,不会有切“异己”的状态,所以不会受伤。
但那天还没到来,就有个人挟带身真man气,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击,彷佛用力用手撑开他直紧阖的眼皮要他看清自己。
从来没想过,如果这辈子都无法变成man怎么办?就这样孤老终身?
“我只是希望你真的了解你的“核心价值”是什么,walden,不实的表面总有天会破的。”
想到国王,他压住小指。
或许国王说的对,如果就这样直无法成为man,就算结识了他人、与人变成了朋友,最后也会因为被识破而遭受疏离,就算是开始知道,或许是抱着同情什么的接近他的人,也会离他远去的吧……像国王样,除了公事外,他们已经几天没说话了。
胸口泛起阵酸涩,卡在搜寻引擎上的游标彷佛随着余新伟的心跳越闪越快。
余新伟想,就查下就好了,不要借书买书留下证据,在这广阔的网路上迅速浏览下,然后把浏览纪录删掉,这样就没有人会发现。
反正上网订购hollo kidding的东西都已经破戒了,不差这小回。余新伟喝了口热巧克力,脑袋跟着发热,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搓搓手,将双手置于键盘上,两眼专注,谨慎地敲键盘。
黑色的游标就像根魔法棒样,逐渐在白色的长方格里显现他键入的字——“娘”、“娘”……第三个字未打,搜寻引擎自动拉出排常用关键字,第二个就是他要找的词,看见那三个字完整呈现在萤幕上,余新伟脸红,闭着眼睛食指疯狂点击backspace,随后又大梦初醒地停止这种连击键盘的行为。
喔不他在做什么!余新伟裹着棉被倒在床上往大枕头钻,头发都给钻乱了,等到焦虑平息,他再度起身,双手置于键盘上,做了个深呼吸,虽然满脸胀红但他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键入“同”、“性”……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家里的电话响起,余新伟受到巨大的惊吓瞬间盖上电脑。他娇喘几声胸膛急遽起伏,愣了几秒才赶紧下床跑到客厅接电话。
“喂、喂?”
“喂,哥,是我。”
余新伟呼了口气,有瞬间他以为是电信公司打来问他为什么要查奇怪的关键字。
“将霆啊,什么事?”
“哥,祝你圣诞节快乐。”
从小就稳重乖巧的将霆不太话,但他们兄弟俩感情却不错,就算个在台北工作、个在南部念书,兄弟俩偶尔也会打给对方嘘寒问暖或聊聊近况。当初他想从家里独立、要北上工作时,也是弟弟帮他说过句:“爸放心,给哥去吧,他可以的,台北真的不是个国家,没这么难入境的。”爸爸才勉强让他来的。有这样个弟弟在,余新伟的孤单才稍稍淡薄了些。不离不弃,是他兄弟。
放松了神情,他笑了笑。“也祝你圣诞快……”
“什么圣诞快乐!今天可是行宪纪念日啊!别给我过什么圣诞节!”
电话那头远远传来威严的声音,不管过少年,都会让余新伟打从心底产生敬畏。
“喂,新伟。”
余新伟不自觉地将腰杆挺直,声音放低:“爸。”
“嗯,怎么样,你今天为自己感到骄傲了吗?”余爸如往常地用这句话来跟他打招呼。
“爸,现在才早上,还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发生。”
“胡说,光是你作为我优秀的儿子,就已经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了!”
听见余爸这么说,余新伟嘴边泛起抹不知什么情绪的笑。
“叫将霆打给你是要问你过年什么时候回来,谁叫你们在那边圣诞来圣诞去的,我说,圣诞节可是外国人过的,这节日办在台湾,就是商人为了削钱,你可要……”
“爸,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新品牌年前要发表,但应该可以顺利上线,只是我怕我还要留在台北待命,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去,但应该可以回去吃年夜饭。”余新伟打断余爸的碎念,直接切入重点。
“嗯,好,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不过假日也可以回来,你妈念着你……欸,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好了好了换我了啦。”电话那头阵骚动,随即传来阵温柔的嗓音。“阿伟啊,最近好吗?有没有吃青菜啊?工作忙吗,不要常熬夜呐,身体要顾喔,过年回来让妈妈炖个鸡汤给你补下啊。”
“有,我身体很好,每天都吃好穿好拉得好,妈不要担心。”
“洗喔,可是怎么声音听起来没有精神啊?”
他忘了妈妈其实是很敏锐的。余新伟心头颤,扶扶眼镜。“没有啦,我刚睡醒,妈不要想太。”
“喔,没有就好,啊今天圣诞节呐,你要出去玩吗?”不理会旁余爸的行宪纪念日叫嚣,余妈继续跟大儿子闲聊。
“嗯,有,等下要跟朋友出去。”
“洗喔,女朋友?”
“不是啦。”
“呵呵,卖假啦,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
余新伟苦笑两声。“有的话就会带给你看。”
“你条件这么好,啊是没有看到喜欢的?”余妈又呵呵笑。
“……嗯。”
“好啦,阿霆等下也要出去,你好好玩啊,注意安全喔。”
似乎总是被妈妈当成个孩子般叮咛,余新伟笑笑:“好,妈,圣诞快乐。”
“好好,快乐快乐,掰掰。”
“掰掰。”
挂上电话,听着外头的雨声,余新伟盯着电话,把电话上的数字键从到九仔细看了遍。
这样才能稍稍平息在个节日里与远方的家人通完电话后,所产生的无边际的寂寞。
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时钟,还没到中午,但他也差不该出门了。走到卧室换衣服,看见床上的笔电,余新伟脚步顿了顿,坐上床,把它打开。
他在想什么,不继续努力成为man,才会孤老终身的吧,不要想太。
国王只是个例外、个误闯人类世界的丢猴地精,不要因为这样的小插曲而乱了自己的脚步,just、be、a man。
看着游标旁等待完成个词的两个字,他缓缓按了两下backspace,走到窗边举起哑铃嘶哈嘶哈,看着自己活跃的二头肌好man,余新伟甩开接电话前头热的想法,穿上黑色外套,没抓头发也没换隐形眼镜,拿着伞出门。
17.
在各家motel高竞争率的时代,为了不被淘汰,各家的主题装潢是个比个新奇、设备个比个高档。如此费工当然不只提供民众休憩的作用,开玩笑,睡觉就睡觉有必要搞个有狮子头喷水的巨型游泳池在房间里吗?毋庸置疑的,生活苦闷的现代人越来越懂得享受与寻找生活情趣。
而motel也因为价钱比大饭店便宜许,成为了办party的好场所。大人们说的party啊,定不会像从前聚在某个朋友家吃吃品客打打电动玩玩大老二这么寒酸,或在钱出柜或好热笛吃吃吼吼这么简单,大人们懂得享受,大人们要去motel。
位于台北郊区的高级motel里,总部的员工包下间价位最高的“总裁房”,来做为他们在台湾度过的圣诞节的party场地。
在业者推出的优惠party time专案时间内,房间里的所有设施皆可随意使用。从车库坐电梯上二楼,开门就是大得不可思议的客厅,三组低调奢华的黑色沙发位在正中央,长形餐桌则置于在沙发后,前方就是47寸的液晶电视,附有ktv以及wii,光是客厅就足以容纳三四十人;打开客厅旁的大型拉门,映入眼帘的是king size白色大床,床前也有液晶电视,两旁装饰着独特灯饰的矮柜上则用高脚杯装着两包害羞的东西,因为这场不是轰啪所以国王先把它们收进口袋了;经过卧室,再往里面走,来到浴室,竟别有洞天,光是浴池就分两处:户外跟室内的,分别是按摩浴缸与奈米牛奶浴,中间走道还有蒸气室,另外有种叫做“黄金雨”这种不可思议的设施,这种从天花板直线降水下来的设施或许可用来让人拍摄失恋mv的效果,令ellen啧啧称奇;最后的重头戏当然就是在另扇门后的温水游泳池,象征雍容华贵却有点累赘的喷水狮子头镶在游泳池旁,让人彷佛置身哈利波特的场景,有够烦。
超过百坪、挑高三米、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大房间,国王行人的圣诞party就在这里举行。
依照惯例,每个人各自准备、两道菜,会调酒的就带酒来。家人都不在身边,大家也都满聊得来的,就算没有节目行程,十几个同事吃吃喝喝,靠着台wii和轮流点台语歌来互相取笑,依然玩得很嗨。
有些人在游泳池里玩水闲聊,而有些人聚集在客厅玩得兴高采烈,偏偏就是有个男人搞自闭,拿着酒杯独自坐在客厅后方吧台的高脚椅上,两脚不时晃啊晃的。这么扫兴的事情偏偏他做起来就是自然,活像个高高在上的国王,静静凝视着皇宫中的庆典。
“hey!kim!king!it”s your turn!”刚获得胜的ellen帅气地拨拨汗湿的金发,回头对国王喊话,而国王只是勾起边的嘴角对他摇摇头。
“e on!”喊完,见国王不理他,ellen把摇杆交给其他人,转身向吧台走去。
“拜偷,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你个人在这里?想要做个孤独的boy让大家来关心你吗?”或许是喝嗨了,ellen将泛红的脸凑近国王,哼哼笑了两声。
国王用酒杯把ellen的脸挤开。“等下就会加入了,你们先玩。”
ellen盯着他,脸阴沉,缓缓摇头:“……这不是你。”
“……那怎样才是我?”
“拜偷!之前不管玩什么你都是抢着玩的那个人爷,然后定什么“输了就换人”的规则,拜偷,你根本都不会输,所以你都可以直玩啊!拜偷,你这么贱,可是大家都这么喜欢跟你玩,你应该要……”
“ellen。”
“嗯?”
“rock、paper……”
国王比出剪刀石头布的手势,而ellen被牵着鼻子走也傻傻跟着出拳,猝不及防,国王手爆青筋以剪刀手迅速插了ellen的眼睛下。
“嗳哑!”ellen捂着眼睛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现在,你是要再跟我玩次猜拳,还是去玩wii?”
ellen嗳哑嗳哑直线滚去客厅玩wii了。
看着ellen重返战场不再烦他,国王又喝了口冰冰的饮料,试图浇熄那整天都挥之不去的焦虑,不,应该是说焦虑缠着他很久了,只是在今天特别明显,像是在盛夏穿着五件毛衣出门样,搞得他整天都心神不宁,而且时不时就会从口袋拿出iphone看下。
打下?问下?但最近这种气氛,突然打电话很怪,喔不,金熙晋你不应该会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但是打电话过去不就前功尽弃了?可是不问他又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国王阴着脸看着iphone,像是瞪着个叛国贼样,被盯久了,iphone的屁股开始挫汗……
“放开它!你没看到他都要吓坏了吗!”
忽然手上的iphone被咻咻夺走,国王撑首,抬眼无奈地说:“嘿,q,还我。”
“嘿嘿,开个玩笑嘛。”
身形修长的青年将iphone还给国王,头红褐色的短发还湿漉漉的,穿着宽松的衣物,应该是刚从温水泳池那上来。q长脚蹬,轻松地坐上高脚椅,拿来旁调好的鸡尾酒往空杯倒,大剌剌地灌了几口。
前几天才来台湾的q是总部的设计,虽然年资不深却跟着国王执行过企划,做的东西相当受到国外客户青睐,主视觉抢眼搭上行销手法独特,让品牌大受欢迎并且迅速打入国市场。这个企划的成功让国王成功证明自己并非只是个靠关系的软脚虾,也让q成为公司重视的新秀。因此当前几天q突然提出要请年假来台湾跟着见习几天,公司也马上准了。
“boss真是随性,公司没有你这魔鬼新秀,撑得住吗?”国王跟q乾杯,谈笑几句。
“哈,我过几天就要回l.a了,而且我有带电脑过来加班,不用担心啦,倒是说……”q有着讨喜雀斑的脸上散发出好奇的光芒。“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国王看了他眼。“有事,没来。”
“什么?我来台湾就是来看他的耶!就是那个“余经理”啊!”q夸张地直拍桌。
“有什么好看的?”听见对方的名字心口颤动下,国王皱眉。
“好啦其实我还想挑战次“珍珠奶茶”,上次差点把我噎死,回到正题,我当然要看那位余经理,谁不知道你的第个企划要是没有台湾区的经理帮你背书,哪能执行得了啊,当然也没有后续——连串的大成功罗。”q笑嘻嘻地揍近国王。“而且你也对他很好奇不是吗?结果怎么样?”
国王非常后悔他跟底下的员工就是这么无话不谈的关系,让他们知道某些事情在某些时候还真是棘手。
“他不记得了。”
“啊?”
国王没好气地看他。“我说,他点都不记得,对于在总部会议上帮我的企划说过话的事情,似乎点印象都没有。”
q愣住,抓抓脸。“啊?欸?怎么会?不是该与有荣焉的吗?他点都没跟你提?”
国王将酒杯晃了晃,目光投射在客厅中欢腾的人群。“或许那对他来说,只是件小事 吧。”
余新伟就是这样的人,好的东西就直言说好。国王摇晃杯中的液体,映着吧台上方的卤素灯,透明液体承载的光点跟着摇摇晃晃,晃得他有些闪神。
每个人都问他觉得walden“怎么样”,没有怎么样啊,就是某方面来说很直率、单纯得莫名其妙,而且做什么很都认真,无论是工作,还是他所谓的be a man。
在他充满阳刚味的家里有个粉红色的小房间,他会在里面翘着小指做些裁缝或手工艺,并且他喜欢堆粉红色的hollo kidding,还喜欢分享给他起使用;老爱控诉他身上的面气让他很难受,平常对他好像很敬畏却会在关键时刻反击,然后又抖抖抖的。只让人忍不住想欺负的巨兔。驾驶钢弹可以,但跟eva的同步率或许不高。国王想到在家戴着黑框眼镜的余新伟比平常傻气、那副压着小指又慌又乱的模样,忍不住皱眉,微笑。
虽然walden让他的鸡皮疙瘩全面活化,但习惯其实就没什么。还有walden的体温很高,像小孩样,靠着他睡觉好舒服。国王想起好像已经过了很久的那个晚上,连带的,连早上都想起了……
那取暖,那呻吟,那奶奶头。
他猛地夹紧双腿,防止小国王再度逆袭。
赶紧挥去那宛若电影名称的不纯思想,国王察觉到q观察的视线,国王定定心神,盯着杯子里的光点,思考了下,最后装作没事地开口:“q,你知道,ellen最近……遭遇到了些困难。”
“欸?真的吗?”q转头看向ellen,ellen正哈哈哈地挥舞摇杆甩兔子巴掌。q疑惑地看向国王:“看起来不像啊。”
“no,你仔细看,他眼睛是不是红红的?”
q又看了ellen会,见ellen果然眼睛红红的,还不时揉揉眼,于是他对国王缓缓点头。
“他刚刚坐在我旁边哭,好像……感情方面有点问题。”
国王很是凝重,脸“说好了,他哭的秘密我们都不要说出去,因为他是我兄弟”。
18.
“他刚刚坐在我旁边哭,好像……感情方面有点问题。”
国王很是凝重,脸“说好了,他哭的秘密我们都不要说出去,因为他是我兄弟”。
“不会吧?那个乐天派的ellen,为感情哭?”q忍不住喷笑,随即又觉得这样很缺德,赶紧收住嚣张的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笑说:“ellen跟你不都是杀遍洛城无敌手吗,竟然会有为感情困扰到哭的天?”
“我没有哭。”
“啊?”
国王咳咳两声。“不,没事,ellen确实哭了,不过你别去问他,给他二次伤害,知道吗?”
q点点头比了ok,两个人各怀心思举杯就口,国王边喝边瞄q,时半刻沉默流泄在两人之间,没过久果然如国王所料,q还是耐不住好奇地低声问:“欸欸,ellen是怎么样的情况,跟我说吧,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的。”头红褐色的发彷佛因为发现新大陆而闪闪发亮,q在嘴上拉拉链。
国王迷人的嘴角无奈地笑笑,用眼神告诉q:拿ellen的伤痛做八卦不太好,他是我兄弟。
“嘿,你们两个先来台湾,就排挤我吗!”q捶了国王拳。
国王接下q的拳头,语气勉为其难:“ok、ok,但你保证不跟任何人说?连ellen也别提?”
“我懂我懂,不做二次伤害。”q做了发誓的手势。
国王点点头,与q娓娓道来。他大概交待了下“ellen”跟台湾分公司里的同事私底下“意外”成为了还不错的关系,觉得待在起还满开心的,这样的关系,不过对方并不是“ellen”的菜,well,你知道的,“ellen”喜欢到处交朋友,而且对方有点……特别。
总而言之,不妙的是,最近“ellen”发现自己好像对对方产生了性欲。
“所以,ellen就这样烦恼到哭啊?看不出来这家伙这么可爱耶!哈……咳。”q看见国王锐利的单眼皮扫过来,又将笑缩回。“嗯,照这样来说,唔啊,ellen惨了。”
国王镇定。“为什么这么说?”
“他恋爱了啊。”
揉着耳垂,国王很镇定。“但对方不是他的菜。”
“花哈哈,什么type不type的,type是理想,可惜谈恋爱不是跟谈理想。”
耳垂被揉得快着火,国王依旧镇定。“什么地方看出来这是恋爱。”
“……my god!你别跟我说你fubsp;buddy得可以组akb480再办几轮淘汰赛却没谈过恋爱!”最近很哈日的q吓得脸色发青。
“我有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