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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太宰治想的话,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几乎很少有他搞不定的女性。
    于是没一会儿邻家太太就被这人的甜言蜜语哄得两颊泛红,捧着脸跟个青涩害羞的中学小姑娘一样,立马忘掉了刚才太宰治在别人家门前大嚷的画面。
    太宰治也趁此机会向邻居太太打听了一些她知道的,有关一条寺修的情报。
    其实邻居太太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这人不爱交际也不爱出门。就算偶尔在超市买菜的时候遇到,对方也很少搭理人,邻家太太对他的了解就停留在“一个多月前搬来”、“出门必带口罩”、“刘海长得能挡眼睛”上面。
    信息寥寥,不过光这些也能将一个独居、孤僻、不善交际的年轻人形象勾勒得差不多了。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低头思索着什么。
    “你是他的朋友吗?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邻家太太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是他的同事啦。”太宰治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笑着说,“他的手机关机了,打座机也没人接,所以我才直接到他家里找他。”
    邻家太太惊讶地捂住了微微张大的嘴巴,“哎呀,是吗?可是平时都不见他怎么出门,我还以为……”
    是个家里蹲吗?这么说倒也没错啦……
    虽心里赞同,但太宰治面上却解释说:“因为修君的工作只需要在家里就能完成了呀。”
    邻家太太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在家里就能完成的……工作?”
    太宰治:“修君是个画家哦,我是他的经纪人~”
    “原来是画家啊……”邻家太太这回更惊讶了,嘴里嘀嘀咕咕道:“难怪……”
    听说许多艺术家都个性十足,有的甚至因为饱受心理疾病的折磨,思维方式和行为举止会比常人更加极端。
    他们平日里被这些痛苦折磨着,一旦到了作画的时候,生理和心理带来的苦痛与内心不甘的嘶吼和挣扎冲撞着、交织着,强烈的情绪摩擦出不可思议的灵感火花。思维突破固定框架的桎梏、灵魂摆脱沉重肉体的束缚。在这种热烈的、激情的、近乎癫狂的特异状态下,一幅幅惊世之作从他们手中诞生……
    邻家太太对画家其实了解的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鼎鼎有名的梵·高,对他的了解也停留在“是《向日葵》的作者”以及“割耳朵事件”上面,所以一时之间就将同为画家的一条寺修也带入了同样的设想中。
    这么一看,不爱出门、不爱搭理人的家里蹲,一瞬间就变成了才华极高却饱受身心折磨的大画家。
    “这孩子也太难了吧呜呜呜……”
    邻家太太被自己的脑补给伤感得湿润了眼眶,掏出手帕就开始擦泪。
    太宰治:“……?”
    其实偶尔他也会觉得,女性的心思深如海底针,难猜啊……
    目送邻居太太离开,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四下一瞅,周围没有人,路边监控也被挡住了,那么……
    他利落地翻过院墙,走到屋门前,从袖子底下的绷带中抽出一枚发卡,哼着自编的小调,三两下就打开了门。
    “打扰啦~”
    第9章被诅咒的画(二)
    一条寺修睡着睡着突然醒了过来。
    他确定自己还没睡足,依旧很困。眼睛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根本没法睁开。
    可他不是被闹钟惊醒的、不是被梦吓醒的、不是被冷醒或是热醒的、不是想上厕所、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值得他惦记……排除种种可能提前醒来的原因后,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为什么会骤然醒来?
    一条寺修阖着眼想了想,没琢磨出个原因。想继续睡觉吧,他用被子蒙住脑袋,跟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始终没法入眠。
    反正都醒了,不然去上个厕所吧。
    这样的念头一起,他就顶着蓬松乱发和惺忪睡眼,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
    从走廊路过的时候,一条寺修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家里与平时不太一样。
    只是他这会儿脑袋还不怎么清醒,大脑接受并处理信息的速度缓慢得好像凝滞了一样。当他迷迷糊糊走到卫生间门口,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卫生间的门一关,他就跟着把这茬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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