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她刚才再次莽撞了。这帮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看待她确实是如蝼蚁一般。
她眼前还闪过那个所谓四哥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那浸了毒的目光,带着嘲讽的笑,蠕动着嘴无声地嚣张地对她说,“别逃,晚上我来找你。”
屁!他真当她只是他泄欲的工具吗!
安言简直在心里不只骂了他千百遍了。
但更令她心惊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安尼斯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缠绕在她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说,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新奇的玩具,其中更是蕴含着让人不可忽略的兴致勃勃的性趣的意味。
安言的心不由有些凸了凸,她觉得他可能把那人调笑的话听进去了,这般想着,她的心有些凉。
是不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她就不该与这些人有所交集的。一看他们便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怎么能是她这个普通人可以去招惹的呢?
这里是深林中一处突兀的小木屋,四处都被高大的林木包围着,透过茂密的树荫,只有零星的几点阳光洒落下来。
这么偏僻隐蔽的地理位置,实在过于静谧,连同他们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的巨响都显得有些突兀。
安言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她现在不可触及的。
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那间角落里的房间,安尼斯的神情慢慢变得正经恭敬起来,他深邃的蓝眼睛,饱含着一股不一般狠厉的认真劲。
他本便是给人高冷的感觉,此刻更是紧绷起来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令安言整个人更是紧绷起来。
他——可能要带她见一个不一般的人。或许那能是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
“大哥,人带到了。”
安尼斯微微垂下头敲门,本应是桀骜不驯的一个人,此刻却露出令人不可置信臣服。
“进来吧。”
很是低沉浑厚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听着便带着一种领导者的气势,但又并不让人觉得过于压抑。
安尼斯伸手推开那厚重的木门,伴随着发出了巨大难听的咯吱声。
屋里相对于外面是有些过于阴暗了,起初安言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屋里有三个男人的身影。
“大哥,二哥,三哥……”
安言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话说一个老外一本正经的用蹩脚的中文讲话,真是让人觉得滑稽得不行。
屋里借助从窗外透进的光线照亮了桌上散乱放置的地图,明显的他们之前可能在谈论路线之类的问题。
因着安尼斯的动静,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便这粗粗一看,安言便有些确定那豪迈地坐在边上,透露出不一般气势的男人,可能便是他们中间的领袖人物。
那男人看起来并不年轻,但他身上却不似其他人一样充满了锐利的棱角,而是被时间打磨得沉浸到骨子里的一种气势。
而且他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给人一种融入骨子里的一股正气,却好像被什么朦朦胧胧的蒙上了,多了些狠辣、决绝。
即使他是不修边幅的,密密麻麻的胡茬挂满了他的半边脸,头发是浓郁偏长的,但他那双眼,凌厉幽深,再配上不皱而威的眉,便给人一种强大的距离感。
他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但安言却觉得他的目光像是把她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而他旁边那个人,第一眼便让人觉得他不该和这些五三粗的人是一道的。
相对于他周围过于刚硬的存在,他反而有些偏向于柔了,倒也不是女性化的阴柔,而是一种浑身透出来的谦和的柔与这帮人极为的格格不入。
他体型修长,肤色有些偏于苍白了,安言仔细辨认才发现他脸上透着病态,想来可能是受伤了。这般想着之前那人一来就和她要药也不奇怪了。
而他看她的眼神更是令人琢磨不透,他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像风一样的瞥过,但却好似一眼便将她看透,而他眼里的意味更是耐人寻味。
而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可能就是他旁边那个彪悍的存在了。
安言第一眼注意到的其实是他对她的眼神,那直勾勾的一眼蕴含着对她火辣辣直白的性趣,毫不掩藏。
一个过于彪悍凶悍的黑人大汉,他那一身肌肉夸张的只能用血脉喷张来形容了。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像是大树根须紧紧缠绕在一起,脉络清晰可见,不需要过分卖弄,便能让人感受到来自他的恐怖的力量。
而之前强暴她的那个人和安尼斯的健硕和他一比真的只能算上清粥小菜了。
而且他身上的肌肉黝黑得仿佛泛着油光,看的安言心里便十分心惊胆战了。
她的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游弋,气氛有一度的凝滞。那时,这紧张的局面令安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心跳得更是无比的快。
良久,直到那上位者淡淡说了一句,“坐吧。”
安尼斯才有所动作走近那三个人,但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的是淡然和冷漠。
她有些尴尬得站在旁边,而安尼斯坐到了那个老大的对面。
他的目光有些隐喻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只见他对面的人微微点了点头,他才开口说,声音冷而清亮。
“他们的人已被我杀,但我们的藏身地已败露。”
“我和柯尔,塞尔达已经在讨论明天的撤离路线。”
那个大哥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发出两下咚咚的响声,并不慌张得回答安尼斯。
“那——她应该怎么处理?”安尼斯地目光突然扫向一旁僵立着的安言。
那带着威严探究的目光淡淡落到安言的身上,令安言身体止不住得不自觉的抖了抖。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直白在她面前讨论这些东西,要么她已经完全不足为惧,要么他们压根就不准备留她的命。
“你——过来。”
他沉稳的声音响起,像是电流一样击在她的身上。
安言有些紧张得揪着手指,慢慢向那人靠近。
他语气缓而带威,淡淡轻笑着问,“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么?”
安言脸刷得变白,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如是这般问她,语气随和得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但他的眼神却让人心悸的很,好似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她的命可能便没了。
安言努力使自己的大脑转起来,这带着陷阱的问题让她心惊胆战。
“我……不…知道……你们……把我留下吧……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带着害怕惊恐和小心翼翼的语气,似乎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但她的回答却惹得周围一堆的哄笑声。
那大哥收了收笑声,笑着伸出手一把将安言拉到怀里。
“好女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在她身上慢慢抚摸起来。语气轻佻而带着锋芒。
安言抖了抖,克制住挣扎的欲望,有些害怕加涩然,“我……我……”
这对她意味着什么呢?她注定要失去些东西来换取她微薄的命,这本就不是对等的交换。
她的目光在几个男人之间游弋,犹豫纠结,最终咬着唇有些哽咽但又坚定地说,“我要留下来。”
“可是你这说法并没有什么信服力啊。”那男人轻轻笑着,不予相信。
安言咬着唇皱着眉,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你需要有所表示,懂么?”
他笑着望着她,似乎是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普通谦和的人。但安言知道一切远不会是她看到听到的那样,因为这个男人眼里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意。
安言望着他没有说话,眼里都是纠结,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的留下大大的牙印。良久,她才下定决心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她颤抖着手缠住他的腰,有些青涩地扬起脸笨拙地吻住他的唇,周围的视线或探究或兴味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既羞涩又不自在极了。
她伸出小舌尖试探地舔了一下男人的唇瓣,他嘴唇周围都是细细密密扎人的小胡须,扎在她脸上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