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的宋承宪和权相宇,他不自主地直想到那双单眼皮,还有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
右手小拇指蠢动,他赶紧关上笔电,走到窗边举起放在地上的哑铃,嘶哈嘶哈地两手交互举着,手臂上的肌肉跟他的心样纠结。
虽然早就听同事说过,总部的品牌经理是个男人中的男人,跟他不相上下,当时他还在心里偷偷不以为意。
想从他立志当个man中man以来,还真没遇过有什么男人比他还man的,没想到今天遇上立刻分出高下。
那男人是真的由内到外都很man,不像自己……余新伟两手放力垂,有些沮丧。
不行,国王的气比音浪强,太危险了。
除了公事以外,他得尽量不要跟国王太过接近,反正总部的人待个几周就要走了,等他们公司的年度新品顺利上市。
公事公办,公事公办。
睡前到hollo kidding爱的小房间晃了圈,余新伟怀着颗不安的心情阖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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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外商公司品牌经理,大是在做“品牌维持”的工作,配合总公司的全球策略来维护品牌的形象,负责执行,很少涉及前端的产品相关事务,基本上对于产品的影响能力有限,但此次的年度新品打算以台湾为出发点再拓展到亚洲市场,所以余新伟的工作也相对吃重。
总之他不只要负责把行销各个环节中的合作伙伴做有效的整合,还得参与高层的决策会议,等于只要是上班时间,他几乎都会跟算是监督的国王在起。
对余新伟来说这还不是最惨的。
“余经理,金经理他们难得来台湾,假日的时候也带他们出去走走吧,看个零,去九份吃吃芋圆也不错。”
要吃芋圆为什么不叫鲜芋鲜就好了啊。余新伟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他从没有这么痛恶过萧总和蔼的笑容。
虽然百般不愿意,但个真正的man是不该逃避任何困难的。余新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walden,今天晚餐我们要吃什么?”刚出老总办公室,俨然已经跟他很熟的国王迎面而来。
余新伟闷哼声,犹如走在旷野中承受北风的男人,艰辛地回话:“我带你们去士林夜市,那里很小吃。”
国王勾起嘴角笑笑,余新伟对他点点头,点完就要走,国王又叫住他:“喔对了,ellen他们不去,他们要自己去别的地方。”
余新伟听自己要跟国王独处瞬间就慌了,急急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去?”
国王仰头挑眉看他,余新伟却有种被他俯视的错觉。
冷汗挫满企业战士的背肌,余新伟个man笑,改口:“我怕……他们去的地方比较好玩。”好烂的改口不如不要改。
“不会不会,我很期待士林夜市,别担心。”国王笑着拍拍他的肩,迈步走了。
余新伟又躲到厕所按着自己发烫的肩逼迫自己冷静。
于是这几天他只好白天保持微笑在国王身边承受强大的气场,夜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再加重be a man课程,熬夜苦练试图让自己的气可以与国王相抗衡。
皇天不负苦心人,连续几天加重man的训练是让他稍微可以在国王身边不那么紧张了,但是也让习惯正常作息的余新伟精神不济。
繁忙的工作与外来的强大侵略型man气交互折磨他,没过几天余新伟就憔悴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
现在的他俨然是个憔悴的man,办公室的女同事还以为他改走颓废型男路线。
老天保佑这场国王的折磨快过去吧,这比国王的新衣还吓人。余新伟在大厅等电梯,下巴有着晚起来不及刮的胡碴,疲惫捏眼头。
叮,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个王。
“喔,walden,早。”
国王双手环臂靠在电梯里,抬头对他笑出两颗虎牙。
为什么有虎牙还可以这么man。
“……早安。”
余新伟犹豫了下,还是踏入电梯。
嗨那个电梯门关上的摸门特,他差点就要晕厥。
密闭的空间满是属于男人早晨的浓郁气味,混着点男性香水与或许是刮胡泡沫残留的清香,余新伟得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吐息才不至于吸入过具有攻击性的费洛蒙让自己的武装瓦解,导致在这电梯内丑态毕露。
他眼带血丝死盯着楼层的显示灯,第次觉得二十六这数字很赌烂。
赌烂的是直到十六楼都还没有人进来。
余新伟咬牙偷偷眨了滴泪。
“对了,昨天的臭豆腐很好吃。”国王开口。
余新伟没看他:“你喜欢就好。”
“那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吃什么?”
余新伟没有回答,心里感到莫大的负担。
“walden,walden?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这几天你几乎把台北有名的食物吃过了,所以我要思考下。”
喔。反抗?
国王带着抹饶富趣味的笑看着余新伟紧绷的背影。
他早就发现余新伟在他面前总是副战战兢兢而且充满防备的模样了,他不相信余新伟是因为他的职务而感到紧张,他看过余新伟跟其他总部高层相处时,也没这么紧绷,相反地还非常落落大方。
会是讨厌自己吗?也不像。国王摸着耳垂想着。
职场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会有条线,有时候不管个人行为如何,秉持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公事公办是非常重要的准则,像余新伟态度如此,他大可不必再自讨没趣叫余新伟连下班和假日都要跟他在起。
只是,嗯,余新伟挺对他胃的。
国王笑笑,决定继续在线的边缘跟余新伟相处。
“walden,你想好了吗?”
“快了。”
快了,快到了,已经二十四楼了。余新伟打定主意今天绝对要推掉跟国王的晚饭回家睡觉。
“怎么了?气色有点差?工作到很晚吗?黑眼圈很重呢。”
谁害的。
偷偷腹诽,来不及敷衍国王,余新伟的视线内突然出现双勾人的单眼皮靠很近地审视他的表情。
毫无预警的,余新伟吓了跳瞬间轻忽了吐息,下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
叮,二十六楼到了。
当那口气深深进入他的身体,余新伟翻了个白眼。
他想自己或许再也受不了了。
余新伟在电梯里晕倒了,这是今天的大新闻。
听说事发当时总部的金经理也在现场。
也好险他在现场,全公司上下大概也只有金经理抱得动余新伟了,因为只有雕像才抱得动雕像(虽然尊没这么高)。
不过据目击者所言,金经理将余新伟抱出电梯时,脸色有点奇怪。
那表情类似看到个小婴儿骑野狼125在路上狂飙样,不可置信中带着丝凝重。
04.
国王环臂坐在沙发上,看着缩在角落背对他的那个男人。
“walden。”
男人震了震,没动作。
“walden,我想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男人没回话,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人,整个人像只被剃光毛的拉布拉可怜耍自闭。
余新伟家的时钟滴滴答答,国王渐渐对这沉闷的气氛感到焦虑,就算脾气再好沉稳如他,也不由得强硬起来:“walden!过来!”
余新伟吓了跳,怯怯地转头看向国王,眼角带着点亮亮的泪,脆弱的表情看得国王愣愣。
他真的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了。
或是说,刚刚在电梯里突然面色潮红咬着小指向他冲撞过来的余新伟是怎么了。
男人像是变僵尸样失去理智的行为与电梯里突然炸开的粉红风暴让他彻底吓了跳,下意识手刀抬就往余新伟的脑干砍。
然后余新伟就晕倒了。
国王匆忙将他抱到公司的保健室里休息,岂料那个将翘着小拇指的右手掩盖在额上的男人不但没有安份地做个晕倒人,嘴中还不断呓语:“快,让我回家……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回家家家家家……回家……回家……”
声音中带着诡异的鼻音与娇弱,听得国王脸色发青眉头越攒越紧,眼角馀光看见其他人走进保健室,国王下意识想掩盖余新伟此刻的不对劲,没办法,只好跟公司告假(高层告假就如同用吸管插养乐样容易)并且问了余新伟家的地址,开车将余新伟送回家。
回到家,余新伟马上全身软q地脱离他的搀扶,跌跌撞撞进入位于走廊尽头的个房间,他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过去,然后在门口停下脚步。
顺着窗户外的柔和阳光,国王看见了房间里的东西,和睡在那些东西中间脸安稳的男人。
他静静看了十秒,默默将门关上,再打开,人事物没变,再关上,再打开,还是没变。
门关上,国王史无前例地感到阵晕眩。
他脸色阴沉,双手抵着额头坐到余新伟家的沙发上,成为尊沉思的大卫像动也不动,直到下午五点余新伟睡饱饱,脸幸福地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两人对上眼,宛若冻结的时间才又开始运转。
此刻,国王皱眉看着恭敬跪坐到前方却还是盯着地板看的余新伟,烦躁地说:“坐上来,不要跪在那。”
余新伟乖乖照做了。
因为国王强硬的语气里满满的man气让他畏惧。
“不是坐到我腿上!”忍不住又吼。
睡蒙的余新伟赶忙从国王的大腿上滚到旁坐好。
见余新伟睡乱了发像只饱受惊吓的巨兔,跟平常在公司的感觉完全不同,国王忍不住放轻声调。
“听着,walden,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去追问你那个充满粉红色的房间是怎么回事。”国王看着余新伟抖,接着道:“我只是想要了解,你今天早上在电梯里是怎么了,还有你对我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虽然职场有道交际线,但身为总部的职员,实在有必要了解在分公司担任重要角色的品牌经理到底有什么问题,像余新伟这样猛爆性的……攻击行为?是很常出现的吗?在密闭空间待太久就会如此?还有为什么今天他看见了粉红色?国王匪夷所思,对自己的视网模成像产生怀疑。
余新伟听着国王的质问,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切,因为就连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搞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不是件好事,不能给别人看到的事。
但今天却给国王看见了,这是最糟糕的事了。余新伟懊恼。
“walden?”国王叫他的名字带着威胁。
余新伟咬咬牙,沙哑地开口:
“我……我想我是中邪了。”
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推给中邪好了,反正科学也无法解释中邪。
“中邪?”国王疑惑。
“嗯、嗯,中邪,卡阴,台语叫做“丢猴”,这是无法解释的,简单来说是被不好的东西给缠上,我今天在电梯里应该是中邪了。”
“……为什么会中邪?”
“不知道,就是很突然,听说那台电梯本来就不干净。”在心里对打扫的阿桑说对不起,余新伟头皮挫汗地撒谎,眼神左右飘忽。
“喔,原来是中邪啊。”
听国王的语调似乎是相信他了,余新伟面露开心,岂料抬起头来就被只手紧紧掐住双颊,双带着怒火的单眼皮凑近他,那股man气也趁机钻进他的鼻腔与毛孔里。
“我不喜欢人家骗我,walden。”
国王已经不管什么职场交际线直肠前列腺还是什么线,如果余新伟认为可以用句丢搞随便蒙混过去,就是把他当白痴。
国王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当初认定真实诚恳的男人对他说谎,他就火。
忿忿瞪着余新伟,十秒后,国王却像触电样猛地放开他。
因为他又看见余新伟的身周飘出粉红色,而且余新伟的表情……国王了起身退后两步。
等到国王远离,气没这么浓了,余新伟才又收回心神,迷蒙双眼聚焦的同时,他看见国王惊愕的表情,心底落了声,像在梦里脚踩空般失重。
难堪、自卑、羞耻之类的负面想法不断朝他贴来,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困难。余新伟压着自己颤抖的小指,胸膛不住起伏。
他为什么得忍受这些?
“都是你害的……”
“什么?”国王皱眉。
余新伟抬头,眼里的怨怼看得国王又是愣。
“你为什么要逼我啊!你知道在你旁边我压力很大吗?”
“什么压力?我哪里给你压力?”国王被吼得阵莫名其妙。
“你还装傻!”余新伟骂。
“what!傻?”国王差点破音,想不到这个字有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气啊!股man气!你知道你的man气很重很刺人吗?你知道我有努力要对抗你那股气可是我很累吗?工作就算了连下班假日还要跟你混在起,你都不知道我很累!你只会walden我们今天吃什么walden我们要去哪里玩,alden又不叫google!”
余新伟歇斯底里地吼叫,完全没了man样。
他想起过去丝毫不敢松懈、战战兢兢的努力,为了当个man他吃尽少苦头、错过少欢笑、抛弃少自我,现在就为了个矮仔冬瓜(人在歇斯底里的时候容易夸张地不敬)害他破功,他怎么不生气不委屈。
余新伟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职场上哭就是该死,尤其是在上司面前掉眼泪是该死中的该死。
可他还是哭了,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化成眼泪从他睁大的眼睛滑落,他像个拔河落败的高中男生不断用手臂抹去眼泪还不死心地拼命瞪视着敌方,只是那翘起的小指让他的动作添加几分秀气。
别哭,别哭,别翘,别翘,没出息,打你,打你这不听话的。余新伟边哭边打着自己的小拇指。
国王直直看着那个人人赞不绝口的绝世好man余经理。
这人怎么人前个样,在家又个样?这人到底怎么了?
话说国王打从出社会以来,还真没给人这样没头没脑地骂过,照理来说是要生气的,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像个欺压良家妇女的坏蛋。
他压根听不懂余新伟说的什么面气,他从来不喜欢吃面食类的食物,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过什么面味的香水。国王皱眉悄悄嗅嗅自己的手腕,确认没有任何余新伟说的面气。
他大可不必管余新伟甩门就走,反正顶就是以后不让余新伟陪他了,公事公办,公司的案子还是得完成。
但现在看着貌似可怜脆弱的余新伟,国王竟然走不开。
心底涌上种那什么的情绪……愧疚?
为什么我要愧疚。国王嘟囔声,焦躁地揉捏耳垂,坐到余新伟旁边靠着椅背没看他,有些生硬地说:“别哭了。”
余新伟没管国王说什么,反正他已经认定自己要被开除了,而且很久没哭这么爽了,于是他就继续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哭到国王额际条青筋变成青眼白龙还在哭。
“别哭了!”
“这是我家我要哭!”意思是上司在这里不能命令他。
额际的青眼白龙已经变成青眼究极龙,国王闭眼,耳边尽是彷佛永远不会停播的如泣如诉,握握拳,他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地揽过余新伟的头往自己怀里压。
“就叫你别哭了!”
国王气得不顾余新伟的挣扎,靠在椅背上将高自己半个头的男人死压在自己的怀里,咬牙眺望远方,脸社会人士不该出现的赌气。
什么气,就让你闻闻什么气!
过了会,怀里的人不但没有国王想像中的死命挣扎,反而逐渐平复下来。
怎么,乖了?
难道自己身上真有什么气?
国王狐疑地正想放开余新伟好好拷问下,就听见怀里的男人吸吸鼻涕,低低说了句:
“讨厌,你坏。”
倒吸口凉气,国王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玩起了波浪舞。
05.
“讨厌,你坏”其实大家都会讲的,只是为了不落给人做作的印象,“讨厌,你坏”到了现代即演变为:“干,你很贱耶。”
ellen常用外国腔骂他:“干,尼很贱爷。”
他很习惯了,而余新伟只是用了原型罢了。
没事,没事,这没什么的。
国王两眼放空,放着鸡皮疙瘩自己玩耍去,不顾怀中人轻轻挣扎,跟余新伟就这么平静依偎了好阵子。
和平啊。国王听着余新伟浅浅的呼吸还有偶尔吸鼻涕的声音如此想着。
靠得很近,他才发现怀里温暖的男人身上有种清香,不是香水味,是洗衣精融合阳光样软软暖暖的味道,非常好闻。
闻着闻着,饱受天惊吓的国王竟有点昏昏欲睡。
于是他头开始点点的,最后头歪,就这么靠着余新伟的头睡去,手还是固执地没放。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沙发上,窗外已经换上黑幕,简洁的室内灯光明亮,他抬手遮眼,恍神十秒之后个撑手跳起。
脚边滑落件粉红色的毯子,国王捡起看,上头有只hollo kidding在对他说哈罗。
“walden?”国王试着叫。
“喔,你醒了,来吃饭吧。”
个穿着围裙(里面有穿衣服)的man从半开放式的厨房端着两碗饭走出来,而烤黑漆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三盘菜。
国王将毯子摺好摆在旁,边观察余新伟的脸色边走近餐桌。
除了头发洗直跟带了黑框眼镜之外,余新伟的面色平稳如往常。
“你坐对面,不要靠我太近。”
……是怎样,当他是大肠杆菌?
国王咬咬牙,忍下,拉开椅子坐到余新伟对面。
余新伟现在完全没了下午的粉红模样,除了眼眶淡淡的红色痕迹,其他皆很“正常”。
国王接过筷子说谢谢后,就跟余新伟两人开始埋头猛吃。
两个同样饱受煎熬身心受创的男人皆需要食物的补给,没三两下就把菜吃得精光。
尤其是余新伟,国王亲眼见他盛了第五碗饭,因为连菜汁都没得配了,他现在正往饭里加金兰酱油搅拌。
“你真能吃。”放下碗筷,国王看着对方身结实的肌肉与健美的体格,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余新伟没有说话,三两下就把酱油拌饭干掉,拿起卫生纸擦嘴。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个娘娘腔可以吃这么。”
“嘿,我没有这个意思。”听见余新伟自己讲出那三个字,国王皱眉。
余新伟不说话,摆明就是认定国王已经用有色眼光看他。
国王看见余新伟整个针对他,内心有根火柴被唰的声点燃。
他耐着性子:“walden,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不必了。”
“walden。”那根原本会灭的火柴跑去点了旁的火种,火种被点燃了。
“没什么好聊得,真的,国王,我可以理解的。”
“……walden。”火种烤了木炭,木炭劈哩啪啦烧得强强滚。
“我明天会自己递辞呈。”个真正的man怎么会缺少工作机会,大不了待业期间少买些kidding就是了。余新伟相当看得开,开始吃不知从哪生出来的第六碗酱油拌饭。
国王心中的木炭越烧越旺,额际的那条龙俨然已藉由火势进化为火龙果。国王手指轻按太阳穴,正试图抚平那颗火龙果。
“walden,你听我说……”轻柔低沉的嗓音有压抑的某种power酝酿。
余新伟将碗筷重重放。
“国王,可以请你不要再叫我倭等了吗?明明就是你比较矮……欸,开个玩笑不行吗!别过来!就跟你说了你那个man气——啊——”
乒乒砰砰,阵兵荒马乱之后,国王呼吸急促地顺利将余新伟压进自己肩窝。
“啊——你好烦人,先让我把饭吃完行不行?”语调瞬间软化。
国王咬牙忍着鸡皮疙瘩将软新伟压在自己肩窝,边深呼吸边说:“你……你就这样吃,等下我们聊聊。”
“聊什么?”小拇指翘翘轻轻捶捶儿。
“随便。”聊我为什么不直接夺门而出还要在这里放任身上的鸡皮疙瘩跳迪斯可好了。
难道我真的丢搞?国王皱眉。
国王还不明白的是,这世界上科学无法解释的有二,是中邪二是恋爱(其实两者差不),不过此时国王连中邪的定义都还没搞清楚,遑论恋爱。
软软的余新伟在国王肩窝左右头转貌似不依,岂料国王坚持不放手,最后还是没办法点了点头,国王这才坐下,僵硬地揽着余新伟让他吃完他的酱油拌饭。